而我一时没想出该写什么日记,于是先占个地方日后更新.
便打滚离去呀.
于是,今日午睡从12点到5点半呀.
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.
干得好呀.
而这新SKIN便是爱和诚意的证明呀每一个小侄女身上也有700神灵呀.TAT
-------------其实我曾经也是个小资呀之分割线-------------
我想我是个命犯凶星的人。
生死攸关的期末课题,竟然分到名为“爱情的定义”的鬼东西。
老师解释道,班上连认识“爱情”两字的人都寥寥无几。所以,她也只能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我这个优等生了。她说你不是对上古历史一向很有兴趣么?并不会太困难的。如是讲述的时候她用了第108号笑容,含义是和蔼可亲。
真的不能改成受控核聚变的专题讨论吗?我这学期都在研究托卡马克型磁场约束法阿,老师。我垂死挣扎地问。
那样的题目对你来说未免太过简单。老师摇摇头。别抱怨了,快去跟徵商量查阅资料的方向吧。你们两个是一组。
就连同组的男生,也是我向来讨厌的。
我只得骂骂咧咧地扑通一声地坐到徵身边,深深陷进宽松的沙发里去,转过脸不肯看他被午后阳光勾勒的四十五度半侧面。
他说你好。我没理睬。
表情是第735号,关键字是凶狠。
“直到后电器时代,爱情都是个频繁在各种资料里出现的词语。”
徵把输入线从太阳穴里拔出来,揉揉眼睛。
平心而论,他是个成绩优秀的学生。性格温婉,无可挑剔。但是我没来由地厌恶他。大概是磁场相互排斥的原因吧。
“这里这里!前电器时代的字典里对爱情的定义-‘对人或事物有深厚真挚的感情,常指男女间的情谊’。”我把紫红色的输入线递给他,“你读读。”
徵稍微睁大眼睛:“男女又是什么意思?”
“这个我就不清楚了。”我也只得挠头,“都是些电器时代的古老词汇。”
“那真是个奇妙的时代。”徵咬着拇指。这是他陷入思索时候的不经意动作,我注意道。
然后立刻意识到是无用的信息。删除。
“我听说,那个时代的字典比现在的版本要厚上好几十倍。”徵絮絮叨叨地说,“除了爱情之外,还有友谊阿,家庭阿什么的。”
“要说奇怪的词可就多了。”我微笑,“有个词叫邪恶,你肯定没听说过。是不正义的意思。干脆说不正义就好了嘛。电器时代就是有这种叫做反义词的东西。白白浪费脑细胞而已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还都要记下来?”问者无意。
“我的抚养者是考古学家。他曾经致力于这样的研究。信息的重复输入次数太多,刻进大脑皮层里删除不掉了。”答者同样无心。
“曾经?”
“恩。他死去有十年了。”
轻描淡写的题外话结束。我和徵都醒悟到刚才的闲聊浪费了许多时间,于是不约而同地捡起了更粗的输入线。数据流转的时候,光芒明灭,如同天长日久妖变了的落发,盘起旋涡。
十年前,我的抚养者经常把我抱起来,放在他的膝盖上。那往往是清晨,朦胧的光线斜斜地照进来,木头桌子笼上了毛茸茸的金色。窗外的海潮和古老挂钟的时针遥相呼应,滴答滴答,滴答滴答,布谷鸟在整点时飞出来报时。藤摇椅吱呀呀地响,给他苍老的声音合着拍子。
“在电器时代,我这样的人会被称为你的父亲。”他说,抚摩着我的面颊。
“你希望我这么称呼你吗?”我仰起脸。
“不。那对你来说太危险了。别人会以为你有了亲情的。”
他微笑着回答。
是一个难以从数据库里找出相应编号的笑容。映在我眼眸里,涟漪状无限扩大。
“未知表情。看来我该扩充数据库了。”搜索片刻终于无果,我皱眉道。
“小傻瓜,数据库并不代表一切。”他刮了刮我的鼻子,“你知道么,一直到电器时代的终结为止,婴儿们出生的时候,脑子里都没有附带数据库的。”
他说那时侯人们对于特定的情况并没有固定的反应,谁跟谁都不同,哭泣往往是因为悲伤,而不是分析得出结论后的客观表现。他说那时侯人们没被包裹在清一色的隔离服里,女孩子穿质地柔软的丝绸裙子,眼睛上画着漂亮的粉末,转身的时候衣襟飞扬,燕子般好看。他说那时侯人类不是流水线的产物,相爱的人会结婚,生育,呵护他们的孩子,一直到老。他给我看玻璃的沙漏,说这是我们风逝的美好年代,它一去之后就不会再回来。
这漫长的讲述晦涩难懂,我只能一知半解地点头。
“没有数据库的话,人们根据什么来行动呢?”我拉住他的外套。
他按住我的胸口。
“在这里。”
我突然察觉到自己某处地方近乎柔软的疼痛。
“心。”
“我昨天找到一篇非常有用的资料。”徵举着半透明的芯片。
我利索地接过,按进额头。
黑幕闪现的刹那,突然眼睛刺痛。
无用的信息,早该已经删除了的。
这么多年,以为已经忘记的时候,那个人的脸突然浮现在面前。他笑起来眼角有细碎的皱纹,沉默时是近乎脆弱的安静,表情常常粗糙,声音清澈而悦耳,平和淡雅如同缭绕着白色轻烟的晨空。眼神依然莫测难知。
原来我记得,我还都记得。
“这篇文章的语言精确而浅显,从现代人所能理解的角度诠释了爱情这个绝种已久的东西。”徵的声音在耳边回荡,“我很希望能拜访作者本人。可惜他的IP不在资料库里。”
“因为他已经死了。”
我拔出芯片,用手指把它翻了个圈。这是古老的小把戏,金属螺旋的时候翩然欲飞。
“他研究得太透彻,自己也有了爱人的心。”我说,声音低沉,“政府明令禁止这种难以掌控的感情的。因为结果难以用数据计算,如果散播出去,会烧毁无数神经中枢。是极刑。”
“为什么你会知道?”
“他是抚养我的人。”
父亲死的时候,整个身体都汽化消失。机械警察朝我伸出手,说好孩子,到这边来,你的抚养者是个危险人物。今天的情景,都忘了吧,那是占用内存的无用信息。
徵轻微颤抖。
“对不起。”
可是我知道他并非有意道歉。那只是数据库的分析结果。三个干脆的音节所代表的感情,他永远不将知道。正如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的其他人,一样。这个男孩子有好看的眉和好看的眼,经过精确规划的好看表情下面却是空荡荡的荒芜。
“那么,你不打算引用这篇文章了吗?”徵说。
我瞧着他睫毛的特写。精致修长。
——我的父亲。徵很像他。相似得难辨真假。
所以我讨厌他。可是他们并非同样的人,酷似的容颜只是流水线的玩笑。
徵是个多么心无旁骛的优秀孩子。数据库里没有任何不应存在的词语。
“不引用了。这次的文章我们自己来写。”
“可,可是我对爱情还是没什么概念……”
我微笑着打断徵的焦急抢白。
“我来告诉你吧。”
我站到可以感觉到模糊温度的距离。
手掌接触的时候,魔法解除。睫毛摩擦面郏,质地如同晚安故事里的小雪花。十指纠缠得不依不饶,嘴唇印出浓烈的花朵,舌尖下面藏着馥郁的蜜糖芳香。
然后盯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容。
视线再越过他的肩膀,停留在天空彼岸。
“我爱你。”
郑重其事宛如苍白的承诺,却不知是许给了谁。
粒子枪的灼热光束穿透身体的时候,我首次感到了心脏的存在。
原来它除了周而复始地平缓跳动以外,还能疼痛致斯。
“因为你是个智商出众的人才,我们才留下你的。终究还是步了那个人的后尘。你太让我们失望了。”
机械警官的金属嗓音渐渐被脑海里盘踞的巨大黑夜吞噬。
滴答。
我不明白眼中不断滑落的液体到底是什么。炽热的程度仿佛会溶解某种物质结构,标不上号码来。
那时侯我又无可挽回地想起父亲。
我为他亏欠了3650天的眼泪,迟了许多年,终于决堤。
他说曾经,曾经人们哭泣是因为伤心。
--现在看来,LOLI的年代真令人怀念[捧茶].